“我受不了了！”
ercida把本子一摔：“每天就是画画画画，画的我头都要秃了！”
“我们Apuntar的主教候补就是这样的。”nestrice摸了摸她的头，“不画画怎么捏一张好看的脸，那可是我们教会的门面。放心吧，等你成了主教，就算秃了也能把头发变回来。”
“可我只是个十五的孩子啊，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...”
ercida哭丧着脸望向nestrice，“能给我放几天假不？”
“不可以。再过几天我就带你出去了，还是趁这个机会多练练，争取一个月之内开始进阶雕塑。”
想想还有几天就能见到anexo了，ercida小小地振奋了一下。不过，看着今天剩下的二十章人头一百张速写，那张脸顿时又垮了下来。
“我就不要！而且你不是也没有画过？”
“谁说我没画过？”nestrice鄙夷地看着她。
“诶？可是你的主业不是工程核算和外交辞令...”
“只要是Apuntar的主教，一个都跑不了。”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，nestrice悲愤地抱怨道：“我刚成为主教那会可比你惨多了，审美不正，画工稀烂，神灵还非要让我从实践中学习，导致我每天顶着个地球似的脑袋发奋图强，争取早日摆脱被人取笑的局面...”
ercida忽然有些可怜他了：“所以，你这个脑袋是纪念那时候的产物？”
“滚！这可是我学成之后的作品！”
“你看，”ercida敲了敲桌子，“捏的脸丑不是你的错，但你故意捏个丑脸隔应人就不对了...”
“我这张脸在教众面前反响很不错的好不？！！”
nestrice捂住脸：“完了，我怎么觉得家里又多了神灵那样的二货呢？”
啪的一声，窗外闪了一下，一道闪电劈在教会顶端的避雷针上。
“那你变anexo啊，你变成anexo姐姐我就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ercida倒是没有被刚刚的异象吓到。跟着nestrice的这几天，由于后者的嘴欠，她已经见识了好多次无伤大雅的神罚了。
“再等几天...”
“好吧。”ercida不满地坐回到椅子上，“那你的作品还有嘛？拿出来娱乐一下。”
“以前的都用来烤火了...不过...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
“最近画的还是有的。”
“我能看看吗？”
“好啊。”
nestrice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那本镶着金皮的书。
“这个是...”
ercida好奇地接过书本，翻开封皮一看。
“卧槽！这不就是你这张脸嘛！”
第一页就是nestrice的自画像。画的还算惟妙惟肖，各个角度的透视都有，完全可以照这个设定稿捏出一模一样的脸来，旁边还有脊柱形状的剖析图和文字注释的身高体重等。
等等，那岂不是说...
ercida按捺住内心的激动，继续翻下去。
结果第二页并不是anexo的画像，而是跟第一页基本相同的几份设定稿。
继续翻了几页之后，她开始渐渐明白过来。画面上的人正逐渐变老，皱纹一点点地占据那张脸的边缘，最后变成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形象。
翻了差不多一半之后，anexo的设定才出现在纸页上。
设定倒是挺全的，从三围到关节厚度都有说明，不过ercida已经没什么心思看这个了。
继续翻下去，果然anexo也在慢慢变老，最终以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的模样终了此生。
...
“怎么了？你以后也要画这么一份东西的。”
嗤拉——
ercida面无表情地撕下了书的最后几页。
“住手！！！”nestrice惨叫一声，一把将书夺过。记录着anexo晚年的几页纸已经被ercida夺去了，后者将手里的纸张撕碎了，团成一团，一口吞了下去。
“你这...唉...”nestrice有点尴尬地望着她，“就算你吞了它，我也能用神术从你肚子里把碎片弄出来复原，你这厮是何苦呢？”
“你要是复原了我就再撕一遍！”ercida坚定地跟他对峙着。
对视了几秒之后，nestrice率先败下阵来：“好吧，好吧，就让这几页先缺着吧。”
ercida也松了口气。“你说神灵给你这么好的条件，你愿意整天顶一张大众脸也就罢了，anexo姐姐这么好的设定你也要糟蹋，这样是要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？！”
“可是生老病死是人类必然的经历啊。”nestrice叹了口气，“虽然神灵是给了我们改变外表的能力，但那也不是永生...甚至每次变化还会损耗器官寿命。直到有一天，某一部分的机能不足以支撑人的生存的时候，我们也会死亡。”
“那就在活着的时候尽情使用这份力量就好了啊！神职人员身上发生点奇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？”ercida愤怒地吼道。
nestrice摇了摇头。
“你不是教会学校出来的，所以你可能不会理解...不论是延长生命，还是永葆青春，如果让世俗的人们知道了会怎么想？”
“教会决不能成为敛收信仰的工具，信徒也绝不能为了尘世的欲望祭拜神灵。anexo的身份没多少人知道，所以先这么耗着也无所谓...不过身为主教，这个道理你还是要明白的啊。”
——
“话说nestrice阁下是怎么当上大主教的呢？”
ercida在吃面包的时候突然问道。
“怎么突然就问这个问题...跟你一样啊，忽然间就被神灵钦定了。”
“诶？由平民直升大主教的么？”
“是啊。”nestrice点了点头，“我们跟世俗的那种升职体系可不一样，每个人一开始就会被划归到最适宜的位置上。当然后面想做出成果还是要靠自己努力就是了。”
ercida点了点头，有些沮丧。
“我还为我直接成为主教候补膨胀了一阵的说...”
“你别这样想。”nestrice耐心地安慰道，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就普通人而言，如果没有特殊的出身或经历的话，主教就是他们的极限。”
“你是在说你其实很了不起咯？”
“emmmm...我觉得你缺乏对大主教的一些必要的敬畏。”
nestrice一手刀砍到她的头上。
想想大主教的稀有性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：“抱歉...对你这个外表提不起敬畏之心呢，看上去就像摆摊的商贩一样随处可见。”
“咱能不拿这个梗说事了吗？”
nestrice站起身，“起来，收拾好你的东西。”
“不要，不要赶我走...”ercida秒怂。
“没说要赶你走。跟我出趟门，我让你见识见识大主教可不是浪得虚名。”
“去哪儿？”
“库洛斯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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